“如此漫长的跨度,若是陵神不知的话,本官又何曾可以得知呢?”知府摇了摇头,又换了一根全新的蜡烛,把烛台放到一边又问,“不过,陵神问这个问题是何意?”
“一个假设,仅仅是老身异想天开、天马行空的一个假设。”秦南下颤抖着朝知府伸出了自己右手的一根手指,“所有已知的,我所推测的,还有方才我们所见到的事实无不在提醒我,那一次战争——岔缘之战的全貌,还有超越野史之外的神话...今天方才听到、看到的一切,让我有了一个结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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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什么?说来听听?”知府示意对方坐下来慢慢明说。
“那之前还请知府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“...”简单沉默了一段之后,知府也回答了那个问题,“相当会大相径庭,我等无法理解任何一方,前后相隔上万年,天地沧桑,往前,是面对已发生之物恐惧的疯狂,往后是将要面对之物恐惧的未知。”
“但过去总有一天会被探知,未来总要面对?”
“的确如此,过去的疯狂终为有限,未来的未知终要面对。”知府一抬头,他看见秦南下看着他,一时间四目对视。
从秦南下的眼中,知府看出来了另外一种答案,但是何种样子的?他不知道——只有秦南下一人知道,至少不是方才自己给出来的那个答案。
那么那个答案是什么?秦南下没给出来,自己的回复也是错误的。“是否是本官何处说的有问题呢?”他尝试着问到。
“你说的并无问题,但那是一般的情况。”秦南下没有多评价,而是接着让知府说。
“...”知府再一次陷入了思索,猛然的他联想到了什么,过去的还有未来的,“未来是无穷无止境的未知,往后亦是无穷无止境的未知,两者并无区别。”
“唯有区别在于是向前看,还是向后看。”秦南下点了点头,他这才坐了下来。
混乱的气流也安静下来,桌台上烛台中的蜡烛闪耀着,衬托着二人沉溺的脸庞。
“这是我所想象得到的一种场景——或许现实的过去远超于此。”秦南下缓了口气,继续说到,“那是一场又一场的战争...永无止境的战争,他们在争抢着某物。在哪个时间,战争无时无刻不在发生,大地悲哀啊炸药所清洗——这并非无稽之谈,《太史》、不坏铁、神话、巡洲者的讲述之中无不透露着这一切。文明被破坏,地表不能被他们居住,他们选择了往下——文山当中,苟活于此处。随后千百年之后,我们来了,将此地命名——九峰、文山、南下陵,组成了一个全新的文明——就是我们的朝廷...”
那么,在地下的他们呢?他们去哪了?会到空中吗?那朵火云——是否就是他们的手笔?
陵神没再说话,因为该说的已经说完了——尽管一切都是推测,都是假设,但若要是真正想象那样的场景,那样的图景,他不敢。或许这份图景是真,又或许是假,但都无所谓了——一环又一环的线索前后嵌套着,仿佛有某种锁链在牵动这一切的发展。这样的假设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——但眼前的证据就是如此,又能怎样?若是设身处地的想象,只会让他越发的觉得过去就是如此——那般压迫,那般不可名状。
秦南下大口喘着气,试图让自己从那种漩涡般的压迫之中解脱。
“不可想象...爆炸...朝廷确实已提炼出火药的配方,但震天动地,乌云滚滚是一何等恐怕的场景!单凭那些火药?”知府也被这大胆的设想压得喘不过气来,但他仍旧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。
“兴许,大抵不是火药...”秦南下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颤抖,待适应了好一会才说:“据那位巡洲者而言,那比火药要强上百倍、千倍、万倍,叫做...‘核弹’?”
“...”知府扶着头,试图想象出那样的一个图景——千倍万倍的火药。
“但那终归是我的一种设想,是真是假,难说。”秦南下拍了拍知府的肩膀说,“说来您有注意过天原上的那些圆环吗?”
“天原上的圆环?”知府回忆了一番——那大概是离文城南边百余里地的一处平原,平常并没有时间以及机会前往那里,唯有一次说是派了五名专员探查那片平原,“了解甚少。”
“那便好,那块地方没有任何一名阴神坐守,就直觉而言,那里非常危险。”见秦南下那般严肃的表情,知府也大约感受到了天原一处与以往有莫大的关联。
一时间,没人再说话,本就沉闷的空气又变得稀薄。
“时间不早了,我得先走了。”秦南下起身说。
“稍等一下,我这还有个疑问。”知府也同步站起,最后问到,“《流川》当中,有个词让我百思不得其解——‘人造界门体’。”
“从未听说过的此,‘人造界门体’是何物?”秦南下停下转身的势头,回首问。
“不知,《流川》仅做了提出却未见有解释。”知府端起烛台交于秦南下,“路上黑。”
“多谢关心。”秦南下拱手谢过知府再接过递来的烛台,“还真是本奇书,知府大人可谓涉猎匪浅啊。”“不甚如此,不过南下陵神此番是要去往何处?”
“回陵上。”
“算算时间,将军也还没有动身,帮本官传个口信,如何?”
“请讲。”
“劳烦告知将军,尽全力帮助那神黄人,并令桥村村长直接将东西放至将军手中。”
“清楚。”
随后,秦南下离开了文山知府,而知府则在堂中远望着渐行渐远的陵神,不久也离开了这个昏暗的房间。
时间还有视线都回到桥村此处,秦南下从一旁的石墩站了起来,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。
“这也是为何陵神您一直在嘱托我帮助这位神黄人的原因?”将军听后发话道,“还真是环环相扣啊。”
“不过这就走了?”将军见陵神的架势又问。
秦南下只是点了点头,走出村门消失在一众人的视野当中。
过往的猜测太过离奇,以至于无人敢于去相信,但洛文东则点了点头——他看向后方,那个漂浮在空中的水泡与巡洲者点了点头。
“所有,一切真如南下陵神所猜测的那样?”秦洛林问。
“不清楚,一切只得等待他醒了方才清楚。”洛文东指了指巡洲者如此说。
“将军,知府所说的可为这个?”许久之后,村长的声音从上方传来。
众人向高处望去,只见得村长手持一卷蓝色的纸张,在上方高呼道。